海浪其实是鱼腥味吧

【青吏】人间世（4）

赵雅的鬼魂很迷茫，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她只知道这是在追求解脱，但是从什么里解脱，她也不知道。

 

什么也没有问出来。却也证明了林医生对她进行了催眠。

 

担心赵雅的灵魂被取走，原本是等待七天才有灵魂摆渡人来收取，这次却是争分夺秒。

 

“她是受蛊惑自杀，可是冥界那帮孙子看见她记录是自杀就会把她投到寒冰地狱，我得嘱咐两句。”赵吏说。

 

来人是小婉，她喜提mini。

 

小碗：“吏锅锅，你想我没得？”

 

赵吏：“哟升级装备了？”

 

“我转正了，就配了新车，什么事呀这么急？我听到调度就赶紧来了。”小婉好奇地问，那个女孩的灵魂太新鲜了，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鬼魂。

 

 “小碗我们下次再叙旧，现在我们有急事要处理。”夏冬青说。

 

“好吧，冬青哥哥。”小婉遗憾地跟夏冬青挥手。

 

“行了行了。”玄女不喜欢小婉贴着夏冬青的模样，急忙想让她离开。

 

“记得跟冥警说这女孩是受了蛊惑，并非自愿自杀。”赵吏说。

 

“知道啦。”小婉也做过孤魂野鬼，她知道那种迷茫的感觉，如果不是赵吏的提点，她仍不知在何处飘荡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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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直奔青山精神医院。

 

确实很远，隔了半个滨海城，开了快一个小时才到那片郊区，精神医院一般开在很偏的地方，青山精神医院连白天也只有几趟公交车路过，夜晚看上去荒芜一片。

 

冬青骑自行车回去那天，他们送走了许多无辜百姓，那个时候，他觉得这里的阴冷之气散去变得很平和。

 

可是如今再看，他又感到一阵恐惧。那些被困的鬼魂都是因为有人在施邪法，为了满足疯狂的欲望，夏冬青无法理解，他也不会理解。

 

玄女轻车熟路地掰下一根栏杆。

 

 “再掰一根。”赵吏说。

 

“你好减肥了。”玄女瞟了一眼赵吏的肚子。

 

“你难道看不出我这是纯纯的肌肉吗？”赵吏做了个健美的姿势。

 

“你最好是。”玄女翻了个白眼，觉得赵吏自欺欺人很没劲。

 

“我本来就是！”赵吏生气地说。

“嘘！”夏冬青用力吹了吹手指，瞪了赵吏一眼，意思是他太大声了。

 

玄女：“哈哈😄”

 

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，夏冬青记得医院门口有一片修剪过头的草坪，放风的时候有很多人在这里晒太阳，现在它们长得很高了。那时幽幽的夜灯，隐约的喊叫，令人胳膊上起鸡皮疙瘩。而现在楼里既没有灯光，也没有人声，又是另一种诡异。

 

他们的小心翼翼似乎成了多余，因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。

 

三个人穿越空旷的走廊，这里没有人，没有声音，没有生气，好像真正的幽冥。

 

“这里被抛弃了。”赵吏下断论道。

 

“阴气好重，这里看起来荒废很久了，实际上邪法才停止没两天。”玄女在鼻子前扇了扇，好像闻到什么难闻的味道。

 

“我记得上次是在那边进入的。”夏冬青指了一个方向跑过去，他很积极，似乎是很想起作用。

 

“有扭曲时空的痕迹，这种力量即使是冥王也不一定能做到。”赵吏看了一眼感叹道，至此他也没什么主意了，从这件事发生以来他们好像一直被牵着鼻子走。

 

“你说这么大量的夺取灵魂，必然会引起注意，阴气冲天啊，怎么能藏那么久的？”玄女问道。

 

“不知道，但是这肯定不是那什么蜪犬能做到的。”赵吏摇摇头。

 

“那这里原本的人呢……”夏冬青突然想到。

 

“死了。但是灵魂不见了，胆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杀人，他们显然是有备而来。”虽然不愿意承认，但是他确实对这件事起了撤退的心。

 

“说明他们有自信不会被抓，自信到几乎公然与冥界作对。”玄女补充道，她没想到这个世上会有这样疯狂的人，天人的情感淡漠此时也感到了愤怒。

 

“那个林医生是故意的，特意让我们来这里。”赵吏喃喃自语。

 

“那是什么？”夏冬青指着房门下露出的蓝色光芒问道。

 

房间在燃烧，蓝色的火焰直冲天花板，但是这火不是灼热的而且冰冷的，像是埋在雪里一样冷，夏冬青哆哆嗦嗦地跟着赵吏跑。

 

玄女用法力开路，她也不管前方是什么，全部砸得粉碎。

 

夏冬青感觉不到自己有没有被烧伤，因为他几乎被冻僵了，赵吏需要拦着他的肩膀才能带动他，鬼差的手成了他唯一能触碰的温度。

 

火烧得太快了，因为这不是凡间的火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拦。不过还好，赵吏和玄女也不是一般人，没那么容易死。

 

三个人几乎都瘫在地上，所有人都不由得恐惧，或许真的会死这种念头悬浮在脑中。夏冬青本来就死了且不提，鬼差好久没遇到这种真正威胁生命的玩意，惊疑地瞪着蓝光下的医院，样子有些可笑，玄女却顾不上去笑他因为她自己也很害怕，天人的寿命长如银河，她从来没有想过死亡，她刚刚却差点死了，天人死了会去哪里……

“我、我们……”夏冬青指着燃烧的医院。

 

“你喘匀了说。”赵吏被夏冬青一打岔倒是恢复过来，习惯性地刺他两句。

 

“这算毁尸灭迹还是打击报复？”玄女说。

 

“算警告吧，意思他们也不是一般人。”赵吏说。

 
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夏冬青问。

 

“回家等消息吧，冥王彻底知道了。”祸斗神出鬼没，虽然它没有跟着过来，可谁也说不好它有没有来。

 

“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吗？”夏冬青想起大雪，还有病院里其他的无辜之人，脸上神色凄苦。

 

“什么都烧没了。”玄女指着火。“不过有这种能耐的，迟早要出来搅乱世界。到时候，新仇旧恨一块清算吧。”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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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嗨～”冥王出现在电视里。

 

“冥王大人安好。”祸斗摇了摇尾巴。

 

“你好呀～”茶茶很高兴地和祸斗打了招呼。

 

“您不是去度假了吗？”赵吏等人在客厅里吃午饭。

 

“伙食不错嘛。”冥王不再是早前的休闲打扮，穿得很正经。

 

“知道我为什么出现吗？”茶茶还是喜欢让别人猜她的心。

 

“……不知道。”赵吏看了一眼夏冬青和玄女。

 

“你们这区有大量鬼魂消失了。你知道吗？”

 

“本来应该去地府的鬼魂无故消失了，还是一些怨念很大的厉鬼。”冥王看了赵吏一眼接着说道。“那么这个时候问题来了，一定有人在猎鬼，在做不法勾当。”

 

“啊？”赵吏等着冥王的下一句话。

 

夏冬青欲言又止，玄女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看戏。

 

“是慕容，他背叛我！”冥王的脸色不好看，有人在挑战她的权威。

 

“……”赵吏没想到，玄女也有些吃惊。

 

“杀了他，我给你杀死灵魂摆渡人的权利。”冥王消失了。

 

 

“茶茶还不知道？”夏冬青问赵吏。

 

“……祸斗大人您什么也没说吗？”赵吏扭头问趴在地上的祸斗。

“我应该说什么？”祸斗慢悠悠地说。

 

“昨天你也看见了，那个女孩既不是蜪犬也不是慕容……”夏冬青急切地说。

 

“我什么也没看见，你们昨天难道看见我了？”

 

“老滑头。”玄女说。

 

 

“会不会是慕容和林医生他们合作？”夏冬青问。

 

“……应该不会，我跟他也算有点交情，他做事有原则，最多就是拿鬼魂做点什么，却不至于夺取活人生魂，这非常邪恶。而且禁忌颇多，对他也没用。”赵吏说道，他放下筷子，这里没有一个人有胃口，他也装不下去了。

 

“……那这就有三股势力了。”玄女掰着手指说。

 

“是两股，慕容是可以杀死的。”它似乎根本没把慕容放在眼里，或许它从来都看不起人类。

 

“那蜪犬您有消息了吗？”赵吏问道。

 

“差不多吧，它很狡猾，没有任何动静，可是离开冥界没有喂养，它会越来越虚弱，直到死亡。我已经闻到那种腐烂的味道了。”祸斗说道。

 

“我知道你们防着我，我也不想掺和进来，冥王那里我什么也不会说的。

看在你们对我还算不错的份儿上，我的忠告是别动真感情。”

“那是人命啊！”夏冬青生气地说。

 

赵吏：“……”

 

玄女：“……”

 

祸斗打了个哈欠，这两个家伙各怀鬼胎却都对夏冬青有所不同。

 

然后一切都恢复了正常，鬼差上班收灵魂回家补觉，冬青上学打工晚上跟着送鬼，玄女忙着追新电视剧。好像这两天什么也没有发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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